吴昌硕以石鼓文的篆书功力让其水墨作品获得成功,在众画仙中鹤立鸡群,赢得齐白石的折服,石鼓文作为远古的书法造型,古穆沉雄,朴茂坚实,还有韩愈石鼓歌中的表述:鸾翔凤翥众仙下,珊瑚碧树交枝柯。 金绳铁索锁钮壮,古鼎跃水龙腾梭。千百年的文脉延续在吴氏作品中,象隐形的石鼓压在其作品的纸面。 对于石鼓文的极致修炼让吴昌硕笔力功底倍增,其篆书化方扁而修长,郁结的心灵顺着向下的笔势而得到舒展,用笔之老练成苍古雄厚亦得力于石鼓文的孕育,何况石鼓文经历三千年的雨洗风磨,受日月之精华,而且石鼓文的传奇是不断地迁徙,经战争之风云,韩愈那种诗意的石鼓文论正是吴氏绘画的准确理解。 书与画本自一家,以书法作为中国绘画的突破口,对古往今来的画人并不新鲜,只不过吴氏能死守石鼓这座大山,深入其中,获取他人难以窥视的东西,并运用在其花花草草的作品中,用线不弱,百炼成钢(视觉感觉上的),散发的气象就是苍茫万古,独立特行。技的深入促进道的表现,如仙桃非人间所有般。 画气论常出现在吴昌硕的诗歌中,不凡的画人并不拘于刻画,重在画面的大气充满,读其画重要的正是读出底面的石鼓气象,那还是技的部分,进一步则是仕人那种为天地立心的鹰扬之气,小道里透露的并不简单的闲情,因人不同总有不一般的含蕴在其中,读画者要自己参透这些底面隐藏的意味,读画如读画人心。
梅兰竹菊老生常谈的画材并没有让吴昌硕作品重复于前代的画者,除了那种因石鼓铸成的独特功力外,用色的大胆鲜明而不俗艳,不失清丽高雅同样增添吴氏画作的光彩,古藤如铁的线附上雅致的色彩,有时尽管浓郁,整体风貌上沉郁古穆而婀娜多姿有一种生机激情在画面鼓荡,近代以来的画人重视色彩运用得到加强。
吴昌硕《灵芝图》欣赏。寥寥数笔,墨色不多,写仙境情怀,对生命长久,世界平和的向往。用笔老练,着色淡雅。随意之作无意于佳,总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吴昌硕水墨《牡丹图》欣赏。画富贵花易俗,然吴氏笔下牡丹同样是清气溢满纸面。
吴昌硕隶书欣赏:“旧本遗留珍定武,石文初勒纪岐阳。”与吴昌硕篆书取纵势相反,此幅隶书取横势扁状,用笔坚实有《张迁》韵味,其篆刻书之功力渗透其中,古拙朴茂,是难得的精品。
附文章:
雷家林:中国水墨画的两种线条风格
中国水墨艺术的线条风格大致可分两类,一种是中国书法的线条,一种是世界绘画的线条,前者以吴昌硕、齐白石为代表,后者以林风眠、吴冠中为代表。一种是有民族传统底蕴,历史沉重感,或者还带有辛酸的苍桑感的线条,后者则是具国际视野,如达芬奇画圆的那种西式训练线条风格,两者在大师手中千锤百炼。
书法的线条有三千年的历史沉淀,或者在民族长期艺术元气积累所致,如同千年奇石,雨洗风磨,浴日月之精华而成,非非常杰出之人不足以领略其中的精髓,对于书法线条的修炼,吴昌硕.齐白石是两位杰出者,可说是还看五百年的人物,吴氏得力于石鼓文,齐氏得力于神谶碑,用力尤深,浸润其绘画的线条中,给他们作品增色.
世界绘画风格某种意义上是中西合璧风格,作为东方人,林风眠.吴冠中祖传的天赋,(写毛笔字的功夫)还是存在的,只不过用力倾向于西式的线条训练,运用到水墨艺术中,这种线条历史沉重感不强,但较快灵性,舒张之力强烈,或者雅致优美,而非书法线条那种苦涩味,尽管是西式线条,同样是长期千锤百炼而成,往往运笔飞快 。
图中的书法分别为齐白石,林风眠所书.作为两个不同风格水墨艺术的作者,在书法线条上可看出其线条的风格走向,齐氏风格限于传统的线条世界里,横平竖真的法度严谨,万岁枯藤的意象含于其运笔之中,而林氏书法海气横空,灵生动人,并不受太多传统的约束,绘画感觉极强,实际上吴冠中的作品更是活泼可喜,影响画之线 。
雷语:因为没有功利的目的,文字写得精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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