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喝不起大袋的黑芝麻糊,一袋要三十块,而我一周基本只花十几二十块。只能凑着同学买的,用方便面或辣条去交换。拿着不锈钢的小碗,去老闫办公室借一碗热水,料是不敢先加的,怕被其他人看见,来讨我的美味。一路端平到宿舍,从厚厚的被褥地下翻出来,撕开那黑色的包装袋,慢慢将袋子里的珍宝倒进碗中,袋子一定是要翻转180度的。倒完会在碗里的水面上隆起一座小山,再用筷子拨开,开始一轮轮的搅动。搅到变成灰色,水和粉再也分不开了的时候就成了。即便这样保密,也会有一两个鼻子灵光的舍友,爬起来凑热闹。舌尖刚刚接触,醇香的芝麻味瞬间在舌头上炸裂开来,直往头上去。糊中的芝麻粒也充当着咀嚼的介质,好让我们细细回味。喝完一口,还没来得及舔掉嘴边的残渣,就念叨:”龙井毛尖也不过如此啊“。于是相对一笑,凑着月光,我一小口,他一小口。
现在她依然卖30块,而我却没有报复性的去寻找当年的味道,可能正如香菱所说:“当下想吃的那份菜没吃到,就算换成其他东西,也在怎么都弥补不了那份情绪”。而那时的我,无疑是幸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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