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仕强：龙马精神的寓意和详解

人们经常用“龙马精神”来作为祝愿或期许语。唐代李郢《上裴晋公》诗中，有“四朝忧国鬓如丝，龙马精神海鹤姿”两句，大约是“龙马精神”最早出处。很多人都把其中的“龙马”，理解为古代传说中形状象龙的骏马；而“龙马精神”也就成了比喻人精神旺盛的词语了。

大家知道，《易经》中乾卦以龙德为喻，乾卦六爻可归纳为潜龙、现龙、惕龙、跃龙、飞龙、亢龙六个阶段，都是以龙来作比方或作例证。坤卦以马德为喻，而且还是以牝马也就是母马为比方，卦辞中就有“元亨，利牝马之贞”的词句。坤卦六爻可归纳为履霜、不习、含章、括囊、黄裳、龙战六个阶段，其实质也都是讲马的。

乾是创造的，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而坤是配合的，必须要有方向，有导引，有正确的方法。所以利牝马之贞，就是说人的贞，要像母马一样。母马有一个特性，就是永远追随着公马，公马往哪里跑，它就跟着往哪里跑，公马跑多快它就跟多快，不会给公马一点点的负担，不会变成公马的累赘，反而会变成公马的伴侣。

乾是天，龙才能飞上天，所以乾用龙。坤是地，用马，因为马在地上跑得很快，只受一个限制，就是龙往哪里走，它就往哪里跟，这样就叫做龙马精神。而龙也有责任，要走正确的方向，如果带错了，将来就会和马同归于尽。

所以，龙马精神就是要求领头的人要端正方向，要保持良好的速度，同时要看左右有什么障碍，并事先加以排除，这样牝马才有办法一路地追随上来。也就是说，乾卦讲有为，讲创造，讲进取；坤卦讲无为，讲收敛，讲配合。孔子为乾卦所作的《大象传》说，“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为坤卦所作的《大象传》说，“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就是从乾坤两卦中总结、提炼出来的人文精神。

如果一个人既能够在进德修业上积极进取，又能够在生活或者工作、事业上心无芥蒂地配合他人；或者说既会做好带头的领导、负责人，又会做好配合的下属、员工，就是既能当龙，又能当马，那可实在是了不起的人。不论放在哪里，都能够做个好人，做个恰如分的人，当然就是儒家要求的理想人格了。

当然在一个团队中，即使一个人达不到既能做龙、又能做马的境界，但是，领导者或负责人高瞻远瞩，身先士卒，同时设身处地地为下属着想，注重调动、发挥下属的积极性，扬其长，避其短，共同为团队目标竭诚努力。下属或员工心系团队，以团队目标为自己工作之依归，以团队纪律为自己行事之避忌，既来之则安之，自动自发、全力以赴地尽职尽责，这样的团队当然也会无往而不胜。

再有，如果参透了乾坤两卦，我们就会知道，做父母的教育孩子，望子成龙是没错的，但应该放在心里，先把孩子当马来培养，把他培养成良马，有一天他实力够了，飞上天去，那就是真正的龙。如果一开始就把孩子当龙培养，整天只想飞上天，最后眼高手低，连像马一样在地上奔跑驰骋都不会，岂不是耽误了他？

一阴一阳之谓道，中国人讲天，一定包含地；讲地，一定包含天。实际上，龙就是马，马就是龙，这是非常重要的观念。一匹马很能干，当它可以飞到天上去的时候，如果你说它是飞马，别人一定会笑话你：马怎么会飞呢？那是龙！所以，一匹马飞到天上去的时候，它就叫龙。反之，即使是龙，如果一辈子飞不上天，一直趴在地上，那就连马都不如。所以即使做不成龙，只能做马，最起码也要做良马才行嘛。

乾坤人生，龙马精神，值得我们好好参悟，用心践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