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廌《师友谈记》
东坡爷爷苏序的记载
《师友谈记》,宋李廌著。一卷。此书记苏轼、范祖禹、黄庭坚、秦观、晁说之、张耒等所谈,故名书《师友谈记》。
书中所载,多名言格论,非小说琐录所比。书中所记,大都确实可靠,非小说琐录能比。
又书中称哲宗为今上,可知作于元祐中;书末记苏轼为兵部尚书及帅定州事,苏轼到定州不久即贬谪南迁,则此书之成当在元佑人尽贬斥之后。
如记苏轼中制举后,英宗欲使知制诰,宰相韩琦以为骤加擢用,适足累之,乃改授直史馆。又记元祐七年哲宗祀南郊,苏轼为卤簿使,皇后与大长公主,乘犊车争道,不避仪仗,苏轼奏劾之,此二事,《宋史·苏轼传》均采入。前一件事,是李廌听苏轼自述的。
唯有数条语涉神怪,是其小疵。主要有《四库全书》、《百川学海》、《学津讨源》诸本。
东坡新迁东阙之第,廌同李端叔、秦少游往见之。东坡曰:「今日乃先祖太傅之忌。五月十一日。祖父名序,甚英伟,才气过人,虽不读书而气量甚伟。顷年在乡里郊居,陆田不多,惟种粟。及以稻易粟,大仓储之,人莫晓其故。储之累年,凡至三四千石。会眉州大饥,太傅公即出所储,自族人,次外姻,次佃户、乡曲之贫者,次第与之,皆无凶岁之患。或曰:『公何必粟也?』『惟粟性坚,能久,故可广储以待匮尔。』又绕宅皆种芋魁,所收极多,即及时多盖薪蒭,野民乏食时,即用大甑蒸之,罗置门外,恣人取食之,赖以无饥焉。」
又曰:「祖父嗜酒,甘与村父箕踞高歌大饮。忽伯父封告至。伯父登朝,而外氏程舅亦登朝。外祖甚富,二家连姻,皆以子贵封官。程氏预为之,谓祖父曰:『公何不亦预为之?』太傅曰:『儿子书云,作官器用亦寄来。』一日,方大醉中,封官至,并外缨、公服、笏、交椅、水罐子、衣版等物【37】。太傅时露顶,戴一小冠子,如指许大。醉中取告,箕踞读之毕,并诸物置一布囊中。取告时,有余牛肉,多亦置一布囊中,令村童荷而归。跨驴入城,城中人闻受告,或就郊外观之。遇诸涂,见荷担二囊,莫不大笑。程老闻之,面诮其太简,惟有识之士奇之。」
眉州或有神降,曰茅将军,巫觋皆狂,祸福纷错,州皆畏而祷之,共作大庙,像宇皆雄,祈验如响。太傅忽乘醉呼村仆二十许人入庙,以斧镢碎其像,投溪中,而毁拆其庙屋,竟无所灵。后三年,伯父初登第,太傅甚喜,亲至剑门迎之。至七家岭,忽见一庙甚大,视其榜曰茅将军。太傅曰:「是妖神却在此为幻耶?」方欲率众复毁。忽一庙吏前迎拜,曰:「君非苏七君乎?某昨夜梦神泣告曰:明日苏七君至,吾甚畏之,哀告苏七君,且为容恕,幸存此庙,俾窃食此土也。」共劝焉,乃舍。
行
行成于思
唐·韩愈《进学解》:“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