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清年少眼如冰,凤羽参差五色层”,以杜甫诗意起笔评论读倪元璐书法未尚不可,明代末年的社会形势可以说是江河日下,许多忠臣义士,完成其最后的表演,黄道周、倪元璐等,以中原人固有的品格节操,照亮人间,他们的书法墨迹,又是让后来者窥探其忠心的媒介,书为心画,字中表露出来的迹象正是一个人的风尚。我们看唐寅,文徵明等人的作品,有一种盛世的甘甜,有一种平和的从容。但在晚明的那些书家笔下,尤其是他们的行草书,连绵的急促笔墨运行十分的紧密,沉郁顿挫,骨感极强。倪元璐学王羲之,颜真卿、苏轼三家,从颜清臣书法中获取浩然正气,字体的深沉雄浑而有带有二王的清逸飞动。从徐渭的开纵逸古拙之路以来,更多的晚明书家多从狂逸中理出新意,获得异于常人与时代的新的书法流风。倪元璐同样浸润其中,观其字的运作,用笔的轻重变化得到加强,线条富于节奏感,当然不泛婀娜的气象中仍然的沉郁为主流,笔条屈曲盘折如枯藤老树,清气四溢的家国忠臣之书风如同“骨清年少眼如冰。”高风亮节不是可以做作而出,字如其人是千古不移的定理,由于倪元璐在艺术上不拘常法,变化其源自古人的笔意,艺术的深度带给他的作品是“凤羽参差五色层。”,笔墨内含的丰富增添其书法艺术的感染力。晚明书法有一种郁抑沉雄、悲壮苍凉的风味,来自于那个时代的心理同质,或者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晚明书法尤其是倪元璐,黄道周等人的书法,是那一个时代的心理裸奔。一个王朝最终的终结,那真是无可奈何花落去,留给后之来者痛苦的记忆。(文:雷家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