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视频PaaS的“未毕之旅”

编者按：从思科到网易云信，从硅谷回到国内，赵加雨形容自己“爱折腾”。前有Eric Yuan，赵斌，后有大厂小厂纷纷入局RTC，赵加雨摩拳擦掌。2019年，拍乐云成立，拿到来自红杉中国种子基金的投资。两年多过去了，钉钉宣布收购拍乐云，又完成了一次创业的阶段性里程碑。在赵加雨看来，进入钉钉和阿里，资金、客户、品牌方面会得到加持，但也会面临其他方面的挑战，“我们的愿景和初心没变，还是创业的状态，最终还是希望把事情做成”。本文由LiveVideoStack和赵加雨的对话整理而成，旨在还原一名技术创业者的思考，涉及创业、RTC与音视频PaaS、to B SaaS、出海和钉钉生态。

文 / 赵加雨 包研

策划、编辑  / LiveVideoStack

Dialogue

LiveVideoStack：大概去年11月有小道消息说你们在和钉钉谈，前几天看到官方消息，应该是个很好的结果吧？

赵加雨：对双方来说，这是很互补的结合，因为我们有非常好的技术，钉钉有非常大的用户规模，服务超过1900万的组织。当然，虽然我们非常互补，但要促成合作，还是花了很长时间。

对我个人来说，从开始创业到现在，肯定是抱着一个想做事、做大事的愿景，去年的商业化也取得了还不错的成绩，但是市场短期来看增量不多，巨头也在入局，教育“双减”等等，各方面也有些挑战，但把音视频能力做好这件事本身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我跟团队一直在讲，我们之前在创业，现在加入钉钉还是抱着创业的心态。我们的愿景是“构建云上的每一次美好互动”，这依然没变，只是说之前是独立创业，现在是在体系内创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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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veVideoStack：收购对于之前的客户有什么影响吗？

赵加雨：没有影响，我们的服务不会停，运维也不会停，在客户需要时依然会第一时间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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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veVideoStack：OK。那能不能再系统讲讲为什么选择钉钉？钉钉有什么吸引你的地方？

赵加雨：最开始我们是带着融资的心态和阿里聊。作为创业者，公司就像自己的孩子，一开始是没有想到并购的。但随着交流的深入，阿里的诚意和务实的风格给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此外，钉钉在音视频方面投入的决心和海量的用户规模也打动了我。在钉钉上把事情做成，为数亿用户提供最好的音视频产品，对应的给到用户的价值和带来的成就感都会非常大。我们原来在WebEx的用户体量也很大。我们再做这一套产品，因此对技术能力没有任何怀疑，但难点是需要把技术让足够海量用户去用。钉钉这边本身就有海量的用户，这对我和团队很有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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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veVideoStack：被收购既有机会也有挑战，像阿里这样的大团队，会面临非常复杂的内部的挑战、复杂的关系、竞争，怎么面对这方面的挑战？

赵加雨：在大公司跟自己创业做肯定有很多不一样，我之前也在思科、网易都待过，了解大公司的做事的方式，公司做成这么大一定有它的道理。没有好与坏，只有适合不适合。比如，创业公司执行力强可以很快推进并形成合力。但创业公司很多时候没有品牌，资源也是受限的。而在大公司需要和其他团队更好的协同，共同为一个目标努力，相对的执行就会弱。但大公司拥有更好的品牌、资源、人才优势。

创业公司就需要按照创业公司的玩法，快速的迭代、拿到客户，在受限的资源下拿下够得着的客户。而在大公司，则需要把资源杠杆调动起来，形成更大的合力。因为有过去的这些经历，我认为这部分挑战问题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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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veVideoStack：我基本上不怀疑你和你团队的能力，但是我觉得最大的挑战不在于技术本身，而是在于怎么在内部确立团队的实力，包括怎么让这么大规模的用户认可钉钉的音视频产品。

赵加雨：钉钉此时选择我和我们的团队，我相信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体现了阿里和钉钉在音视频能力方向投入的决心。另外，钉钉成立新的音视频事业部，也给了我充分的做事空间。

对我来说，一个挑战来自于我们并不是从0开始，钉钉已经有了海量的用户，且已经养成了用户习惯，这既是优势也是挑战。在这样的平台上迭代音视频产品必须既快速又谨慎。另一个挑战是将产品做好后，要培养更多用户在钉钉开会的心智，让用户认知到钉钉会议是最好的视频会议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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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veVideoStack：你怎么看音视频产品，包括钉钉会议对于整个钉钉的价值？

赵加雨：我觉得会议的沟通和IM的交流、文档的协作都是钉钉构建数字化底座的重要能力。近两年来，我们可以看到钉钉已经从一个协同办公工具变成了数字化生产工具，生态也越来越开放。钉钉在明确自己的边界，希望用自己高频的能力去带动软件行业的低频产品，所以在基础产品体验上持续投入就变得很重要。

除了体验本身，钉钉会议也在开放音视频能力，构建硬件生态，同时持续通过产品演进，输出先进的会议和协作方法论，这些对于钉钉的组织数字化和业务数字化都非常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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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veVideoStack：你之前都是在大公司，创业后又回到了大公司。这符合你当初创业的预期吗？

赵加雨：我还是一个比较爱折腾的人，想做事的心态。我在思科，后来到美国，再回国。虽然经历的公司很少，但一直在寻求变化，直到2019年创业。

创业前我都是技术类的背景，创业对我是一个全方位的锻炼和成长，自己的心态、认知、管理能力、商业思考、产品力等都得到了全面的成长。创业是一个有挑战、有收获，又非常过瘾的经历。反过来看钉钉，我有信心在这个体系内把事情做成。届时，无论对中国的企业服务市场，还是音视频圈都是非常有意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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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veVideoStack：和不穷聊的怎么样？

赵加雨：和不穷聊的很愉快。在他和我面对面交流之前，我听过他在混沌研习社的分享《ToB产品如何自传播》，当时的感觉是这是一位非常务实做事的人，对To B非常理解。后来有了深入交流的机会，也印证了我的印象。他非常务实，坦诚直接，是一个做事的lea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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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veVideoStack：关于中国的To B市场，钉钉所面临的机会和挑战，有没有和不穷讨论过？

赵加雨：钉钉应该是国内最大的To B产品了吧，企业和用户都是巨量的，钉钉可以帮助这么多企业实现组织数字化和业务数字化，是数字化的底座。但是各行各业的需求和用法不一定完全一样，单靠钉钉是无法深度服务这么多行业和客户的，因此钉钉把自己定位成BPaaS（Bussness platform as a service），音视频产品也是一样，我们要做许多能力的开放，这与我之前创业做音视频PaaS有些类似和相通。在钉钉，我们首先把核心能力做得足够好，接下来把这些能力开放给生态伙伴，生态伙伴可以服务更多的场景、行业以及用户。

就像不穷在《ToB产品如何自传播》里说的，希望在钉钉上长出100家估值100亿人民币的公司，这是钉钉的定位和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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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veVideoStack：有招人的指标吗？

赵加雨：因为钉钉本身就有一个音视频团队，所以短期内是要融合团队，构建一个更大的音视频团队，并做工作的梳理。未来肯定有招人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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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veVideoStack：接下来有哪些重要工作？今年在技术、产品、商业上有哪些计划、目标或者方向？

赵加雨：接下来我需要花一些时间快速熟悉钉钉音视频现有产品、团队、技术，然后快速迭代产品，尽快让钉钉用户看到我们的成长和变化。实话实说，相对于Zoom等世界一流的音视频产品，钉钉音视频还有一些能力需要加强，我最近正在梳理和思考，等到未来再详细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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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veVideoStack：听上去没有半点放松的感觉。

赵加雨：现在已经和钉钉的同学们开始讨论交流，客户侧的需求也会到我这边来，已经逐步感受到来自前方的挑战和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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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veVideoStack：会考虑发力海外业务吗？

赵加雨：仅从音视频能力看，是覆盖全球并服务全球用户的。从钉钉看，海外业务还要看钉钉和阿里云的整体策略。

后 记

3月22日，我聆听了钉钉6.5发布会，不穷的分享长达一个多小时，听到最多的关键词就是PaaS化、开放。不穷透露，钉钉将继续战略投入文档、音视频、项目、会议等基础产品，其他如行业应用、人财物产供销研等场景的专业应用，以及硬件生态全部交给生态做。发布会上，不穷演示了Jabra一体麦克风，F2视频会议终端。

不穷在发布会上的所有演示都亲力亲为，一个一个产品和功能娓娓道来，对钉钉充满了自信和爱。尽管没有近距离接触过不穷，结合《To B产品如何自传播》的文章看，不穷不仅对To B十分在行，也十分踏实务实。

经历了2020年的快速爆发，多媒体生态正在进入冷静期，业务增长停滞，行业内卷严重，中小公司或是倒闭或是被并购，一种不可自拔的焦虑情绪在行业中蔓延。大家都在探索下一个快速增长的赛道，也许是出海，也许是To B，也许是产品互联网。不可否认的是，音视频是未来各种应用的基础能力，也将是巨头争夺的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