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下这些文字时,我已离开书店了。
但的确该庆幸未将笔记本
连通未完成的题目带入书店,
而错过这次与它们,或是他们,
结缘的机会。
书、书店、天街里的书店,
总是猜忌这里是否真存在安宁。
幸好,这次它未让我失望,
偶遇了耳闻却未目睹的诗集。只是,
要从门口走上很长的距离。
立于世界外的观察者,
真是令人羡慕的自喻,
天真。
但恍若隔世之感又那样明显,
面对着被略微稀释的天街的喧嚷,
在久违地走出校园的我的心中。
对闹市书店的怀疑并非无端,
我从未奢望书店里的孩子们给我宁静
——我还曾奢望过大人们做到这一点。
于是,在诗行的歇息间观察其他们,
书店里的孩子们和大人们。
孩童捧来一本画本
和父母一起坐在了我的旁边,
不及闪躲的我听着她讲给父母的童话。
她的母亲斯文,我猜她会告诉孩子,
“在书店里,只能和爸爸妈妈讲悄悄话。”
我猜得大差不离,听见她悄悄说,
“闭嘴。”
少年的目光停留在漫画上,
“不允许看这些没有用的书”,
被母亲领走了。
真希望他能找到一本有用的,
而且自己愿意翻开的书。
摆在桌上的小票,
让这位大叔在消费区坐了老久。
他的女儿来找他,问他在看什么,
“这是人物传记,我们这些人看的东西。”
“你们年轻人,该去看金融、管理……”
——成功秘籍吧,他的女儿听罢无言。
离开时,他把书留在了桌上。
趁他和女儿不在,我悄悄拿回
压在他书下的,摆在桌上的
我的小票。
沉下头,姑且忽略周身的不宁吧。
我知道自己没有读懂泰戈尔的每句小诗,
或许还偏执地曲解一二,来宽慰自己的心灵。
总是好的,渴望着遇到触动自己的那一句,因而
享受着每一句。
就连桌上的咖啡,我分明知道味道一定不惊艳,
但在吹凉它,总算能咂下第一口之前,
醇香的气味是吸引人的。
「在死的时候,众多和而为一;
在生的时候,一化为众多。」
还有下一句,我的目光却停驻在这里。
阴差阳错地,它让我想起一句话,
「诗歌的艺术在于给相同的东西取不同的名字,
数学的艺术在于给不同的东西取相同的名字。」
生的绚丽是诗歌的奥秘,
死的纯净是数学的真谛。
真是荒诞的联想呢,希望我死后,
从生的纷繁中抽离的那一刹那,感受这
物质上,精神上,法则上,架构上的
众多,和,而为一。
我不想去雕琢,只是随意地写下这些字段。
「我仍唱着」,充满倾诉欲的歌者而已。
我在书店找到了第四百篇随笔的灵感,
却思考起“四百”究竟计数着何物。
多数理性的创作、传诵或拼凑,
少数感性的记录、宣泄或编造,
还有那些闲谈,那些倾诉。
突然好奇,何时的我更像一个对世界的观察者。
写下纯粹的符号时,简洁的分析时,生动的故事时,
或者,这样漫无边际地向不存在之人倾诉时?
最近确有诸多不悦呢。
听闻,置疑,错愕,鄙夷,
无聊的信任的崩塌,有趣的梦想的晃荡。
「声带愈合之前我都会如此傲慢」
——学会接受之前我都会充耳不闻。
缚住口齿的狐狸,堵住耳朵的兔子。
「露水对湖水说:
“你是荷叶下面的大露珠,
我是荷叶上面的小露珠。“」
露水比兔子聪明。
“我主动融入你,只需从荷叶边滑落。”
“你想要吞没我,你能涨起半米,吞没所有的荷叶么?”
新春快乐。
今年是兔年。
兔年快乐。
标签:写下,倾诉,记录,兔年,书店,桌上,荷叶,400 From: https://www.cnblogs.com/rainybunny/p/17063682.html